图:“90后”的蓝天梦 1990年到1999年,这10年间出生的一群人,在中国的语境里,被称为“90后”。 曾有媒体报道说,“90后”自信、独立、有主见,忠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。他们对人生早有规划,社会现实让他们很早就明白,应把价值取向关注于具体的事情,而不是抽象的理念。他们认为,社会要求他们成为更加务实的人。 如今,出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年轻人,有的上了大学,有的已经进入社会。同曾经的“70后”和“80后”一样,“90后”的他们也急于得到社会的关注和承认,以群体亮相的方式宣告他们已经长大,并拥着自己坚定的梦想,大踏步走了过来。 选择题 1990年出生的张博雅,在填报高考志愿时面临这样一道选择题:去传媒大学读本科,还是上空乘专业的大专。同样面临选择的还有王欣,一个来自山东青岛的“90后”女孩。 3个月后,两人在中国民航大学的校园里相遇,成了乘务学院09级新生。此时,她们才知道,原来整个年级500名学生中,绝大多数都和她们有着相同的经历:取得其他院校的专业加试合格证后,却选择了空乘专业。 “这份工作给我的感觉是浪漫。当我真正走进这个世界时,它给了我更多震撼,让我有了使命感。”如今,已在大韩航空飞了4年的张婷婷,对“空姐”有了更深刻的体会。 2007年,还在北京师范大学舞蹈系学习的她,获得了保送读研的资格,可就在临毕业时,她却选择去做大韩航空的空姐,这件事成了同学们背后的谈资。对于从小学习舞蹈的她来说,只要研究生一毕业,就可以找到一份在大学做舞蹈教师的工作。可张婷婷却不为所动:“读书以后还有机会,而外航的这份空乘工作,错过了就再也碰不上了。” 然而就在一年之后,选择题又一次摆在了她的面前。“我们这里的人员流动特别大,几乎是一天一个。”张婷婷说,“同事之间最常说起的话题就是谁谁谁又走了。”起初,这种快节奏的辞职频率并没有影响到她,但看着同窗一个个离开,张婷婷也开始暗自琢磨。 “感觉像个围城。”思量再三,她还是选择了坚守,张婷婷平静地说:“只觉得一步一步都走得很踏实,也很快乐。” 看上去很美 2010年4月,还在上大二的高扬被南航选中,开始了一年的实习。刚去广州的那段日子,她眼前全都是“美丽”。而经过一阵近乎狂热的欣喜之后,她很快就面对现实了。每天,从黎明飞到天黑,一遍又一遍送餐送水,一句又一句回答问询,一次又一次安全提醒。如果遇到航班延误,不管什么原因,都要一一解释。每周仅有的两天休息,累得哪也不想去,只想好好睡一觉。 上机第一天,高扬用了“手忙脚乱”四个字。“一开始,觉得自己特别多余,看着大家都各忙各的,自己什么也帮不上。”恰好组里有高扬的师姐,看到她不知所措,就示意她去换卫生纸。“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做点什么了,可摆弄了半天,连卷纸都不知道怎么换。” 有人粗略地算过这样一笔账:一个半小时的航程,需要配备一次正餐或点心,给旅客添加两次饮料。按照一架飞机150人来计算,送餐要弯腰150次,给每人添加2杯饮料,就要上下端举300下。除此之外,还要发送报纸、进行安全检查,这么多的工作都要在70分钟内完成(除去起飞降落的20分钟)。而像这样的忙碌,她们一天要经历4次。 哦!我的大学生活 早上6时起床,10分钟收拾好内务下楼跑操,每天列队喊着口号去教室,一天8节课,每节课点两次名,周一至周五穿统一制服,22时锁宿舍大门,22时30分查房熄灯……生活像是一辆塞满了货物的桑塔纳,踏实地奔跑着。只不过,“司机”杨喆有点失落,他原本以为自己登上的是一辆沃尔沃。 不过,杨喆还算幸运,基本能跟上这种快节奏的生活。而有些同学就犯难了,王欣就是其中一个,刚来的时候,每天都要比别人早起30分钟,叠被子、整床单、收拾桌子,还要化妆、梳头、吃早饭,常常忙得不可开交。她常常是一手拿面包,一手拿镜子。 “从学生成长的角度看,现在办学的难度越来越大。原因何在?”乘务学院党委书记王成端起一杯茶,送到嘴边,补充道,“90后啊!” 周五下午,王成时常能看到学生带着一大包脏衣服就回家了。“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核心,别说让他们去服务别人,就连给自己身边的人做点儿事,家长也舍不得。”他接着说,“如果是这样,孩子们离职业标准就会越来越远。” 大学这个环境,强调的是个性化成长,而乘务学院的管理,是标准化培养。在大的行业院校背景下,有利的一面是学生能够涉猎更多的专业知识,但不利的是,要自行搞军事化管理,就要受到很大的冲击。王成笑言,“有人说,乘务学院列队上课,严重影响了学校交通,高峰时段都造成堵车了……” 昨天,今天和明天 19岁的陈露已经找到了当空姐的感觉。“当我穿上学校发的‘蓝特色’制服时,就像变了个人,精神状态一下就不一样了。”面对镜子,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,一个飞行在空中、工作在客舱里的美丽空姐,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。 礼仪和化妆是入门的第一课。不过,对于高中只用“宝宝霜”的陈露来说,化妆课的新鲜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。粉底、眼线笔、睫毛膏……桌子上堆满的瓶瓶罐罐,让她觉得自己更像一个“画家”,只不过,最初的作品有点惨不忍睹,像是在“涂鸦”。 礼仪课上,老师从坐、立、行、蹲一一教起,由于刚刚结束军训,她走起路来脚底生风,正等着老师夸奖呢,没想到却换来这样一句,“要是空姐都像你这样走,旅客们早就吓跑了”。 练走路,老师拿一本书让她顶在头上,挺胸、收腹、咬住筷子,一直练到连转身书都不会掉落才算过关;练站姿,双脚并拢,还要在膝盖间夹一张扑克牌,一站就是十几分钟不能动。学化妆,老师只给她示范半张脸,要想不变成“半兽人”,就必须“临摹”老师的画法…… 让陈露感受最深的,是每次回家都会有一大堆亲戚朋友围着她问,“你们都学什么课程?”“当空姐要具备什么条件?”一开始,她还有点小得意。但随着知识的增多,她才发现,服务只是工作的一部分,最重要的还是安全。她们提前40分钟上机,对机上所有属于自己管辖的应急设备进行全面检查。每人都有一张小卡片,上机后,从乘务员座位到负责的舱门,再到紧急设备、客舱设备,都要一一确认。然后就是起飞、降落的安全检查,在这个时候,平时温柔的空姐完全有理由要求旅客配合她们的工作,因为一切都是为了安全。 在大男孩吕林筱的心中,“安全”这两个字的分量,还要更重。作为一名未来的“空哥”,他不仅要学习空姐应当具备的所有技能,还得上散打课和体能训练课。“只有学会了擒拿格斗,才能承担起保护旅客安全的重任。”吕林筱说,“但在散打课上,我们也会经常受伤,因为考试的形式就是实战,大家都戴上护具,一对一地打。” 6月一过,大三的高扬就要正式毕业了,她将完成从一名南航实习生到空姐的华丽转身;大二的3位同学即将离校,王欣要回家乡,参加山航的空乘实习;杨喆要到国航总部参加培训;而张博雅则要飞去首尔,进入大韩航空做一名实习乘务员。 的确,“90后”是更为现实的一代。正像文中的6位“准空乘”一样,他们自信、务实、有主见,他们对人生早有规划,他们敢于追逐自己的梦想。他们携着自己强大与富足的内心,向我们大踏步走来。 (责任编辑:高沛勇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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